傷口長且深,雖還不至於傷深見骨,不過這一劍看起來還是會留疤了。指尖用力按壓傷口某一點,疼痛的感覺立時變成又麻又辣,又由麻辣轉淡為輕微的痛麻。藉著指法一點,傷口的血很快被奇異地止住,血腥沒有再洩出。
玄霄心思甚是不快;他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對方,不料無意中的一劍,居然能弄出來這樣的傷口,對他來說這是前所未有的事,想來就覺得簡直有污辱自己的意思。加上被這一身傷血弄得很是心煩,故從夙玉離開之後,他眉頭緊攏始終未曾舒展,不耐非常。
用手撥劃一下,水面輕輕散開幾圈漣漪,水溫測起來不會太冷。他把脫下的衣袍、帶子掃過去一邊擺放著。僅有下身穿著,打著半身裸赤,大膽而傲慢的一腳跨入潭水裡。水位和地勢並不高,越走向潭心,大約只有快掩沒過胸前兩蕊的位置。潭水很清涼,讓自己身上比一般常人還熱的溫度獲得不錯的紓解。潭水靜靜的繞環住他,露出的兩肩白晰幽幽地倒映在水面上……
他小心翼翼的抬高手臂,把水打在血跡滿佈的手臂上處。濺起來的水花有些落到了臉頰邊、冒竄在三千深褐裡。碰了水,沁著涼意一陣舒服,神情不再扭擰著厭惡,眉流敞開,不帶稜角的清緩上斜。
水花潑起一陣,接著又是一陣,抹消去殘留的鮮紅。
夜淒迷,四周都是朦朧難分的光影。他本就生得極為美俊,柔和的表情、微勾上揚的唇瓣,那雙因為輕懶而迷離的眼眸略瞇著,是困頓吧,還是真切地反應此刻內心的確比有外人在場時自在?從遠遠看去好像一幅高雅又不切實際的畫,畫中畫有一個人,美人清亮如雪,四周皆暗。
風聲刮得稀稀落落。聽不見腳步聲輕輕挪移,新潔的衣物已重新放在那人下水時的地方了。
果然呢,就和自己想像中的一樣單薄。雲天青腳步欲離,眼裡不太敢多瞄當中幾眼。縱然在他眼底,可能再也沒機會看到這樣子的師兄,瞇起眼兒一臉輕柔微笑享受又比平日更秀雅了幾分。
想是想要走啦,但只是欲離想離的念頭,可能還比不上擔子大起來之後腳步沈重,竟然一步也不能踏開!雲天青明知道被發現,可不是簡單幾句可以解釋得了,但他好似被人下了咒,一步也不能動。對天發誓,他只是慣看美人,可不是什麼登徒子一類的傢伙!
只是看個一眼應該沒有關係吧?
只有一眼。
再看一眼。
……再等一下。
人的膽子就是這樣,在沒有被抓包之前,還可以想很多理由跟自己解釋。雲天青在心底吼了好幾次,好不容易端正心思,想要趁著那人沒有發現,趕快溜掉,哪知一個巧也不巧,他居然笨得在走得時候踉愴跌了一下。儘管只是輕微一碰,那聲音卻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的足以讓人懷疑起來。
我要說:
我有很多分身,有人叫我Red,有人叫我楚紜,當然我也喜歡像是玄色,雲染岫這類的名字。就跟我的脾氣一樣,多變而孩子氣。
- Mar 28 Sat 2009 10:38
焚心以火(10)《青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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